個多月前,《耿耿於懷》第三部曲,謝安琪和麥浚龍合唱的《羅生門》甫推出就唱得街知巷聞,更出現了很出色的改編版本。大約兩三星期前,據說是最終回的《雷克雅未克》亦登場,反應跟《羅生門》卻相差很遠。也許是生不逢時,聽歌的人都被《Sugar Baby》洗腦了。
跟《羅生門》比較,《雷克雅未克》的旋律更特別﹝甚至朦朧﹞,不易上口,缺乏被改編的潛力,所以較難流行。不過或許是我的偏見,我反而覺得《雷克雅未克》更耐聽,在主流canto-pop中找到這樣複雜,難以捉摸的旋律更是驚喜。
《雷克雅未克》寫男孩堅守跟女孩的十年之約,到冰島看北極光,但卻等不到女孩。結尾周國賢唱的一段則是原來在地球的另一端,同樣有一個痴情的男孩子,無懼幅射污染踏足福島,希望能碰到當年相約他在福島看星的人……
因為有《羅生門》揭示了女孩一早已不喜歡男孩,加上《雷克雅未克》的歌詞也是偏向傷感自憐,我們可以肯定女孩失約了,男孩在冰島等不到他想見的人。人等不到,北極光他看到了嗎?答案也是沒有。
歌詞裡有一句「北極裡有一束光」,乍看很容易以為是北極光。不過不論是親身還是只看過照片的人都知道,極光是像晚霞般佈滿整個天際的,勉強可以用一片,絕不能用一束去形容。黃偉文這種級數的填詞人,用量詞怎會這樣粗疏?一束光不可能是北極光,那它是什麼?我猜想它應該是雷克雅未克的另一個著名景點,Viðey 島上的和平塔﹝Imagine Peace T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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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塔其實不是塔,而是一條光柱。它是一項紀念約翰連儂的戶外藝術裝置,概念來自連儂遺孀小野洋子。根據官方網站,和平塔光柱象徵智慧、療癒和喜悅,同時提醒世人和平與愛能連結世界上所有生命。
和平塔不是每天都會發光,它每年只在以下日子運作:十月九日﹝連儂生忌﹞至十二月八日﹝連儂死忌﹞;冬至至除夕;春天第一個星期和二月十八日﹝小野洋子生日﹞。
男孩到了冰島,無緣看到北極光﹝這綠裡透紫的光,從未天際怒放﹞,但卻看到另一束光,並感到釋然﹝我若覺得絕望,想到亦會全釋放﹞。同樣是愛情故事,有些會在三五七年間了無痕跡,仿如從未發生過;有些又會在一方離開世界幾十年後,依然以最浪漫最耀眼的方式讓它繼續發光發亮。也幸虧愛情的世界這樣豐富多姿,不只得幸福和淒美兩個面向,要不然,「情歌少很多精彩內容」。
Imagine Peace T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