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口就得罪人，其實真係幾大鑊。
有啲人本身黑心或者口賤，呢啲唔計啦，佢本身就係想令你唔好受先會口臭；最慘係自己好真心或者好膠咁，說話甫出口就令人黑人問號甚至覺得「Are you serious?」，但係本人完全唔知自己衰咩……呢一種人，都幾慘。
今次個案事主化名 Mable，廿幾歲女，DSE 完左就出黎做野，做炒散做兼職，主要都係 Sales 方面嘅工作。
「我有師姐做 Sales 做到上 Burberry，好似好好搵！」Mable 好似見到一條財路喺前面咁樣對眼發光，「所以我人生目標係想做名店 Top Sales！」
我聽到呢度，心中敬意油然而生。名店嘅嘢，我舖頭近利園，由樓下啲 Chanel 妹豬，去到 Times Square 各大服飾連鎖店，其實有唔少員工黎搵過我（多謝你地一傳十十傳八！），咁做名店或者有少少牌子嘅 Sales 到底好唔好做，而家個市……過得去啦，唔會有一份工係「筍工」的，遇著一班係人類唔搞屎棍嘅同事就已經係職場福音了，如果要做「Top Sales」到底要花幾多苦功，我真係想像唔到。
「咁你而家間公司做左幾耐？」我開始洗牌，Mable 而家做邊個 Brand 唔係重點，睇下佢份工有無前景先係問題所在。
「呀……剛剛比人炒左。」Mable 答「之前喺旺角賣手機殼。」
……嗯？
唔係有咩階級之分，不過由旺角某店舖賣手機殼，去到入到有牌子舖頭做，再去到名店，再成為 Top Sales……呢條路，好似有啲長。
咁人有長遠目標係好嘅，我咁同自己講。
「咁點解你比人炒？而家搵工未？」
「我比八婆客投訴囉，頂。然後老細話我把口唔識 Sell，話我得罪人喎。」
「當時情況係點？」我要搞清楚到底係無理解僱，定係 Mable 真係有問題。
「個客係中女，問我 iPhone 8 有咩款，我咪指比佢睇；佢問我有無得意啲嘅，我咪同佢講你呢個歲數唔應該用 Cute 野，咁之嘛！」
我倒抽一大口涼氣，『咁之嘛』你都講得出？喂個客揀咩你咪比咩佢，喜好嘅野，你理得人啫！
「呀又其實你咁同個客講野，又真係唔係太好聽。」我苦笑，內心滴哂汗，「你自己覺得無問題？」
「有咩問題先？我份人優點係真囉！例如你今日著黑色衫同裙，好似屋企死左人咁，我都會想叫你換返啲鮮色衫架！同埋你又唔係尖面，塊面咁肥，一係你去整容，打尖瘦面，如果唔係太成熟嘅顏色你 Carry 唔到囉！」
嘩。
嘩嘩嘩。
我聽到雙眼放大，然後爆笑。係，係爆笑，我無嬲，因為會講得出呢啲說話嘅人，得罪講句，真係保重！屋企死左人，叫人整容你都講得出，我真係完全想像唔到你點樣可以行去「名店 Top Sales」呢條路。
你問我有無教佢講野？咪玩啦，我何德何能幫人教女，阿女有氣勢，阿女有骨氣，誓必會殺出一條新血路。不過係唔係做 Sales 發跡，我就唔擔保啦，事關副牌開出黎，其實前線對客工作真係唔適合佢，但係問多幾個工作範疇，一係佢自己唔鍾意，一係佢就做唔黎。
佢見到事事不順，有少少灰。
「算啦，我做 KOL 算啦，講下年青人睇法咁。」
我對眼，再次放空。
喂呀女，你真係保重呀，雖然我應該唔會好想再幫你開牌（時間是留給有緣人 der），但係如果你真係咁做人落去，真係望你傻人有傻福唔好出事架咋。
我以為個客擔心病母健康，原來佢只係想快啲分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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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