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拾遺》第一個值得看的亮點是編劇如何把幾個看似無關的人物,以巧妙的故事線把他們連在一起。欠債窮困的神父、虐打兒子的解款車司機、收神父數的死靚仔、垃圾佬及死歸的少女被導演以一條接一條的故事線環環相扣,論盡人性,精彩非常。
副學士,好多時係文憑試既延續。香港地,成績係升大學之前始終重要(唔代表我同意呢個制度),學鍾劍華講,升學係香港根本就係一個篩選過程。要升上去,就要面對好多你唔想面對既野。對好多中中既同學,就係英文。唔好同我語言霸權,如果你係識英文同中文,而唔選擇用英文,係一回事;但係你唔識英文而唔能夠用英文學野,係另一回事(積極與消極自由)。講真,要100%升上去,GPA無3.5都幾難。
口味既野,筆者無咩意見,不過如果師兄們出來玩,玩埋幫囡囡們「奶西」,就係一件好高風險既事。大家要知道,大部份性傳播疾病包括愛滋病都係經深層體液傳播:即係血液、精液及女性的陰道分泌。而要進行性交又要預防性病傳播,基本原理都係阻礙體液接觸。所以無論係人所共知既安全套,定係之前提過既口交套,都係防止大家接觸彼此的體液。
我知,有好多人(可能包括睇緊呢篇文既你)會假設自己非常清楚男人去嫖的原因:「有需要」、「淫賤」、「性欲強」及「用陰莖思考」等等都是小弟身邊友人們提供的答案。答案是否如此直接簡單呢?難講,不過既然投身嫖客服務,當然都想問下嫖客們他們去嫖的原因。有一位同事在一樓一網上討論區開了一個主題,題目是「知唔知嫖客點解要去嫖?」這位同事固然犯左一個邏輯謬誤,結果一眾師兄都一致回應:「吓,唔嫖就唔係嫖客啦,樓主你無野呀?」
小組組長是一位女孩子,她一看到我的面容立時表示關懷,把零食給我說:「食左會好D架。」我當時認真無精神無胃口,我婉拒她:「唔洗啦,我坐一陣就好D架啦。」這個你推我讓過持續了三個來回,最後我講:「不如開始先啦,費時大家等啦。」話未說完,她立時聲淚俱下指著我說:「你拒絕我的關心!」接著當然我要低聲下氣打圓場,認一千萬個錯。
年青人有否介入需要,單憑外表是不能判斷的。當然年青人外表會對工作員的評估有些啟示,例如頭髮染了顏色的年青人,至少他們未必有在主流學校上課,又或是會在主流學校經歷訓導老師的勸導等。但是年青人的實際狀況或需要,除了你認識了他們,你是無法判斷的。事實上以我的經驗,以貌取人在外展工作上是不可靠。舉例說,我所認識犯了大案的年青人(如打劫/爆竊等),他們的年紀可以很小(如十二至十四),外表一般與普通學生無異,甚至有些還相當純良(即係好薯咁)。又例如上文提到的幾位小學生,他們在兩個月已經涉及了兩宗刑事案件。反而頭髮染色、身體有公仔既,好多都是犯傷人三十九,論嚴重性遠遠不及那些「薯仔」。
有同事提醒我直視他們講粗口的行為,認為要讓他們知道中心有中心的規矩。作為新同事,我當然立即直視。「大家D粗口細聲少少。」對於我這個毫不霸氣的提醒,他們自然視若無睹,即係「膠都費事派」。何以我不會非常嚴肅處理,令他們知道「中心有中心的規矩」,應該講都唔好講呢?因為我個人認為,粗口不過是語言的一種,而講唔講粗口,同青少年的個人發展無咩關係。當然仲有實際處理問題,他們又可以係中心門口大大聲講,咁係條街講,我又真係無咩權唔俾(事實上玩規矩,我相信年青人的創意,一定仲有很多唔同的玩法。例如 「ON night, 含bird」等,我地自己細個都玩唔少。)
我們中心在2013年11月開始為每位上來進行測試的男士進行調查,至2014年3月為止已經訪問了749位男士,結果近九成(89%)的受訪男士在人生中至少嫖過一次。他們多數在那裡嫖呢﹖43%的嫖客只在香港尋歡、支持本土性工業;26%只會一路向西、北上尋歡;而18%則兩地皆可以;剩下的嫖客就只在香港以外嫖過。當然,山長水遠上來中心進行測試的男士們,常理推算都應該曾經進行過高風險的不安全性行為,嫖客比率高不足為奇。所以我們在2014年3月再以外展方式向455個男士進行同樣調查,結果亦有75%的受訪男士在人生中至少嫖過一次。
某天下午,就在我們對一樓一場所集中地進行實地考察的時候,遇見了一行三人、正在「洗樓」的嫖客小隊。所謂洗樓,就是嫖客在一樓一鳳姐集中的大厦,向每個鳳姐單位門口按鐘、逐個審視,直至他們遇上合眼緣的鳳姐,與她們進行交易為止。而這三人有別於一般的嫖客,他們不止是靜靜地洗樓按鐘巡視,更向每個單位的鳳姐詢問:「有無環保吹?」
這一晚,我第一次真正見識甚麼叫「被人打到不似人形」,經護士姑娘批準,我同阿根幾人一起入病房見一見還未甦醒的橋爺,原本頗靚仔的橋爺,整個面部是無一個地方唔紅腫,原來一個人真係可以「被人打到豬頭咁」。接著再陪阿根和他幾位「兄弟」與重案組的警察落口供,再散走不太關事的人群,直到早上九時才可回家。
這夜凌晨有班年青人約了我到他們聚集的地方談心,地點是公共屋村旁的一條廢棄河邊。正當我們談得興興高采烈之際,六位男孩子在沒有任何先兆下突然轉身,脫下褲子向著河邊小解。他們沒有任何的不自然,甚至連他們同行的女孩子都認為沒有任何問題,繼續他們的對話,彷彿就如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有被城市規範完美社教化的我覺得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