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日的書展成為香港一年一度的盛事,入場人龍排到灣仔天橋,但書展旺丁旺財,卻不代表香港人喜歡看書。一路上被聯群結隊的大媽大叔和o靚仔o靚妹噪音轟炸,人潮裡擠來擠去,熱鬧是熱鬧,不說還以為去了年宵,但這種氛圍不適合看書,更遑論甚麼書卷味,汗味倒是不少。
你應該仔細留意一下四周的女同學面上的表情變化以及她們身邊男伴的尷尬神色,特別是那個大學時笑過你木獨宅男的Kathy,你會發現她正偷偷地向你打眼色。這時候碰巧侍應送來紅酒,你呷了一口,準確地說出產地和年份,然後旁若無人地談起這家酒莊各種年份的優劣,說到一半,你笑一笑,說:Sorry,我地都係食飯先。
有人話,文革最大既破壞力唔係係果十年裡搗毀咗啲咩,而係摧殘咗一代人既精神。從2008到2017,我唔會話香港呢十年既資產狂潮破壞力猶如文革,但如果話對社會一啲影響都無亦唔係負責任既講法。特別係對於低下階層既年輕一代,我會覺得呢十年對佢地既衝擊係最大,因為呢十年正正係佢地長大到步入社會既時期――有一個我覺得幾有趣既問題,到底一個出生同成長係監獄既人,知唔知自己生活係監獄?
今日七警判刑,你高呼香港仲有法治,但如果將Facebook碌前一年半載,當以胸襲警案,又或者旺角騷亂參與者被定罪既時候,你當時又係咪相信法治、捍衛法治,定係大罵司法不公?同一套法律同一個標準,點解有時係公義,有時係不公?係咪取決於犯法既人同你係咪同一個立場?
用野貓這種充滿性感想像的符號來形容女性,某程度來說,是種讚賞,但把女性說成是母猴,那就是一種侮辱。我雖然不是女人,但看到有人這樣物化女性,我心裡很難受,很希望香港的女權組織這一次能夠大義滅親,替女性找回一點尊嚴。
「果100粒偉哥係咪同你用呀?」另一位中年大媽候選人的這句說話引爆了茶餐廳裡一眾阿叔阿伯久違的睪丸酮,個個當堂血脈賁張一哄而起,又是做雞又是淫婦又是萬能插蘇,聽到旁邊的師奶啋啋聲。也許知識份子四個字太沈重,但作為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一個不小心平日會看書讀報的文明社會一份子,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與那群笑淫淫的阿叔阿伯生而平等,並且在投票的時候一視同仁有著同等的份量?
南海仲裁結果出爐後,人民日報一句『中國一點都不能少』在中國網絡上一呼百應,幾乎每一個在中國謀生的明星藝人都爭相附和,部份人士說得更是慷慨激昂。這讓我對一個問題很好奇:如果那些熱愛中國的明星藝人都要像韓國明星一樣服兵役――不是做做樣子去唱歌跳舞或者三兩個月的短期集訓,而是以年計算,那這些愛國愛到要生要死的藝人還有多愛國?
香港曾經可以選擇,但在成為世界都會和中國的後花園之間,短視的香港人選擇了後者。是的,一些香港人因此而賺了一筆快錢,但代價卻是從此與世界愈來愈遠。政府愈益頻繁地告訴香港人自由行如何重要,官員每一次出現在電視都在責備香港人排外歧視,光聽他們的話,你會以為香港沒有中國就真的要完蛋了,但別忘了,香港開埠一百五十年,沒有中國的時候,我們也活得很好,甚至乎在中國還不是中國的時候,香港已經是香港。
在時鐘酒店的床上,港女問他甚麼時候跟老婆離婚,佢好想搬去同佢一齊住,出過火之後的阿叔正在著褲子,他告訴港女:快架啦,過多兩個月啊。港女一想到只要兩個月之後,她就可以住進九龍塘的豪宅,每天過著貴婦的生活,就忍不住得心裡笑出來。
佢果陣成日問我,既然知道自己既夢想係咩,點解唔去相信唔去追?我果陣覺得佢好幼稚,夢想,唔洗搵食咩?好似果份夢想計劃書咁,你夢想做飛機師,填吓填吓咪變咗去揸的士囉。買車買樓結婚生仔,大把野諗,幾時輪到去諗咩夢想啊,一個唔好彩,考大學衰咗,可能去咗斬叉燒咋,諗咁多做咩,溫好啲書啦仆街仔。